鄭京和關於演出與詮釋的想法

 
(c) EM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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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 跟葛拉米安學習

他總是能夠一眼就看出問題所在,比如建議把重量放在弓的某個位置,或是把弓根向內轉一點。他從沒讓我不佩服過,因為他說的總是有用。關於作品,一個老師是能夠不斷的傳達音樂表現與精神面的種種,但是當你必須要演奏它時,無論腦中有多少內容都仍必須要身體力行。

關於  進步

當我沒辦法在樂器上達到我所希望的時,我都會感到非常洩氣,彷彿像是追循著彩虹一般。年輕的演奏家們通常都是依靠本能,而有意識的去專研技術便時常是場痛苦的掙扎。我曾經覺得樂句裡的每一個音都是美麗的,但當時我沒有的是看到整首曲子的比例感。 我就像一匹不得不被馴服的野馬。

關於  了解曲子

小提琴家 Joseph Szigeti 的影響對於我理解整獨奏與整首樂曲的關係非常寶貴。 我記得他曾要求我用背譜的方式演奏出協奏曲中的重要的樂團部分,我做不到。那時我感到無地自容,甚至哭了出來。如果你只專注於自己的部分,你就會因沒有立足之地而害怕。

關於  音色

你必須要有一個具體清晰的理想。你有可能是錯誤的,但至少它是個概念。正如 Szigeti 所教導的那樣,音樂中裡處處有顏色,而每一首曲子都有自己的氛圍。 畢竟一切都與自然有關,所有的作曲家都與大自然合作,而大自然裡充滿各種色彩。每個演奏家都有自己的方法來衡量濃度,但每個敏感的音樂家都能以某種方式將色彩轉化為聲音。

關於  肢體語言

小時候的我十分自在的擺動, 用最大的力量去感受每一個音。我的心臟像是在手臂上跳動一樣,我在動作中也表達了這一點。 後來我試圖通過完全不動來糾正這個習慣,但後來覺得我好像在一個籠子裡。現在我一點一點地找到了保持平衡比例的方法。

關於  我們在尋找的意義

當你年輕的時候,你會覺得你必須用演奏證明自己,觀眾便是你靈感的主要來源。 隨著時間的推移,你可能會退縮,但那也不是個答案。 直到最後一切變的精神層面,好像有比我們更偉大的因素存在著,一切都變得可以被解釋。如果你有信心,那麼你創造的一切都會與它有關。 

而現在我了解到「自我」並不是那因素。

是的,這個職業讓人如此脆弱,你是如此高度緊張以至於需要強大的自我來承受壓力。但是音樂必須擁有更深層的來源,你必須讓音樂通過你,完全的去感受它。音樂的精髓並沒有捷徑可達,你必須實實在在。


原文發表於 Strad 雜誌,由 Rayna 翻譯分享。

 
Rayna ChouComment